五年前的一個早晨,你拖著行李箱走出火車站。陽光照在你身上,你覺得這太陽就是為你升起,心中暗自吶喊,深圳,我來了!
早聽聞深圳房租高,你并沒慌,正所謂功夫不負有心人,只要肯努力,還怕找不到合適的房子?
果然,很快發(fā)現(xiàn)一個小區(qū)交通便利,價錢也不算貴。你想,租房不也挺簡單的嗎?于是你興沖沖去看房,進門才發(fā)現(xiàn)所謂的三居其實是隔斷。中介勸你,這個房子很好了,你看頂層視野多棒。
你搬進來之后明白了一個道理:頂層視野好是好,就是有些漏雨。你住了一年多,隔壁室友換了好幾波,一起坐電梯互相都認不出來。直到那個大漢和你一起掏出大門鑰匙,你才知道你的床和他的床,中間只隔了一道墻。
不僅不熟悉室友,你也不熟悉廚房,冰箱里的污漬看上去很可疑,水槽里永遠泡著不知道誰的碗,爐子上有鍋湯一煲就是一天。住的時間長了,你漸漸練就了一身聽聲辨位的好本領,每天通過捕捉走廊里房門的嘎吱響和腳步聲,來判斷使用衛(wèi)生間的最佳時機。早晨的衛(wèi)生間不是衛(wèi)生間,是見縫插針的戰(zhàn)場,你掐準時間刷牙,爭分奪秒洗澡,稍微慢一點室友就會咚咚咚敲門問你還要多久。
房租漲到第二次的時候,你決定搬家。這次你想好了,只跟認識的人一起住。于是你跟幾個朋友一起整租了一套兩居室,兩個人分享一個房間,分攤房租,下了班還能一起聊天做做飯。你感慨,這才是家啊。
好日子只過了一年,你的室友換了工作要搬走。你一個人住不起三千五一個月的大主臥(注:2015年的價格),一時又找不到合適的新室友,只好再搬。退房的時候房東夸你們把房子收拾的挺干凈,說他轉(zhuǎn)身就多租了兩千塊錢。
這回你又漲了經(jīng)驗值,知道獨立房間和靠譜的室友同樣重要。于是心一橫,房間小點就小點吧,房租貴點就貴點吧。你和朋友一起懷揣著升高的預算,卻發(fā)現(xiàn)房租價格早已飛得更高更遠。
你有點后悔,但也只得咬牙繼續(xù)提高預算,坐在中介大哥的摩托后座飛馳了好幾天。終于,遇見一套房子剛裝修完,干凈程度能甩那些老破小好幾里地,家具嶄新得甚至有點刺鼻。一同看房的還有另外兩支隊伍,每個人眼里都閃著心動的光芒,你趕緊當場拍板說這房子我訂了!
房東不放心他的新房,不僅要收兩個月押金,還要求每個月上門檢查,每次到場摸一摸窗臺,參觀一下洗手間,冰箱門自然也要拉開看一看。你和室友小心翼翼地住著,然而這一天還是來了:你們剛吸滿一年甲醛,房東就要收回房子給家里親戚住。到了搬走的那一天,房東背著手在屋里來回轉(zhuǎn)了好幾圈,遍尋污漬而不得,只好轉(zhuǎn)換思路挑剔有個螺絲松動,要扣押金。你說住進來的時候明明就這樣呀,房東面孔一板:拿什么證明?你交不出證明,唯有交錢。
你發(fā)動朋友圈,翻遍各式租房帖,找了差不多一個月,終于又找到房子了。價格合理,地段理想,戶型完美,新房東親切得像你舅媽一樣,承諾房子至少可以租兩年,只是房租又貴了一截,而且必須年付。好,你咬咬牙一口氣付了一年房租,費勁搬進來,心想這回總算不用再折騰了。
你安安穩(wěn)穩(wěn)住了幾個月,覺得自己可算租到滿意的房子了。沒料到,有天下班突然發(fā)現(xiàn)門口貼了告示,要進行老舊樓房改造。窗外的護欄一夜之間全消失了,腳手架拔地而起。你住六樓,早上一睜眼,見到兩個工人師傅正在你窗外飛檐走壁,嚇得趕緊拉上窗簾,這一拉,就從春天到了夏天。
你從此再沒用過鬧鈴,每天早上七點電鉆準時把你叫醒,周末也一樣。你找了個號碼打過去投訴,人家說知道了,然而電鉆一天也沒有停。好不容易,你練就了在噪音中睡覺的本領,施工隊又開始挨家挨戶換窗戶。你左看右看上看下看,新窗戶除了窗框有點歪,跟舊的好像沒有什么不同。抽油煙機被卸了,廚房吊頂也拆了。你問施工隊長,什么時候能給復原啊。隊長說我們只管免費拆,裝的話你要自己掏錢。
新窗戶用了神奇的膠,過了一個月味道還散不掉,你忌憚窗外的腳手架不敢開窗透氣,夜里嗆得睡不著覺。男朋友有些心疼你,盛情邀請你去他家暫住一段時間。他家在回龍觀,你的工作在東四環(huán),你上班要換三次地鐵,被踩掉四次鞋,每天往返時間加起來將近四個小時,到達工位的時間還總是徘徊在遲到的邊緣。
你再次動了搬家的念頭,可是一打聽,短短半年,周圍的房租普遍又漲了20%,你不知道該懷疑自己還是懷疑人生。權(quán)衡再三,你只好還是收拾收拾,去附近的朋友家借住段時間。
你拖著行李箱走在路上,好像又回到了剛來深圳的那一天。
到底如何才能愉快地在深圳好好住下去?你摸索了五年,答案卻好像愈來越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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